中秋见月小说《陈忠民王国华》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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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秋见月 类型:都市小说 作者:半墨烟云 角色:陈忠民王国华 简介:时间来到了二十世纪末,年已半辈的陈忠民静下心来回顾了自己的半生,他感谢高考给他人生带来了转折,然而高考和回家也成为了他晚上做梦的主题
而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终于揭开了他体香的谜底
时间又回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陈忠民出生了,战胜了病痛的陈忠民在陈家村不断成长也在不断走向成熟,他感受着乡情亲情,接受者乡村这个道德制高点的浸染,凭借着优异的表现眼看着要成为工农兵大学生,不料在这里却出现了意外,失望的陈忠民陷入了低迷状态,然而高考制度的恢复却拯救了他
高考这个跳板使他从农村来到了城市
在城市,他求学、工作、为官;在城市,他适应、改变、思考
而城市有着和农村不一样的浓密繁华,徘徊在新旧交替的时代和城乡十字路口的陈忠民迷失了自我
彷徨之际,是故乡让他迷途知返
作品揭示了农家子弟的性格里矛盾的一面,也再现了在城市里不同的农家子弟不同的命运选择

书评专区

1949我来自未来:只有屁股是对的,其他全是错的!尤其猪脚一副猪哥相,还一惊一乍的,被人眼睛一瞪吓得脚软,简直倒胃口。 好莱坞故事:我之仙草,资料翔实,娓娓道来。同时真实展现了美帝人民年轻一代处在水深火热的生活状态,让我感觉到了社会主义生活的优越性,千万别tj,加油 ... 蒙山军:带屎毒草。这个好像是那边只许州观点或不许百姓点灯的书吧。大约记得猪脚把土匪当圣人来要求,不许嫖娼。好像嫖娼还得严惩,然后猪脚自己搞姨太太。呵呵。 中秋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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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己生自己剪


“哎吆我的爷呀咋这么疼!我怕是要生了。”赵玉霞鼓起嘴长出了一口气:“秀芹,赶快去叫你大和你秋菊婶!”秋菊是负责接生的乡村医生,家就在两步路远的邻村。

“啊!”正在缝补炕席的秀芹一听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跳下炕跑进了厨房,正在玩耍的几个孩子吓得伸了伸舌头赶快跑回了家。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往前凑凑,生孩子这事情她们可不敢看。

“妈,你要紧不?”陈秀芹赶紧拉住了赵玉霞的胳膊。

“有啥要紧的,把我扶到炕上去。”生了两个孩子了,赵玉霞熟悉那个程序。

“哎!”陈秀芹把手插到母亲的腋下,赵玉霞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两个人慢慢挪回了窑里,赵玉霞摸着了炕沿,陈秀芹一使劲,母亲就到了炕上。

“把剪子在火上烧一下给我。赶紧去找你大。”秀芹答应着赵玉霞迅速拿起剪子去了厨房不一会又拿着发烫的剪子回来了。

“我走了,那你咋办?”

“死不了!还不快些,木囊啥哩。”陈秀芹一听母亲急了,就没敢再问冲出了前门。

“大吔!”从村北的西头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声音里带着十万火急和十分惊慌。

“这谁家出啥事了,声咋这么大?”

陈秀芹的声音震动了半个村子,正在玩耍说话的人们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计竖起了耳朵互相疑惑地看了看,同时睁大了眼睛竭力地分别和判断着是谁在喊叫和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仁茂正在陈仁义的窑洞里,陈仁义家就在他们家的斜对面,陈仁茂耳不聋眼不花自然听见了女儿叫他的声音,他的脸上显出疑惑的样子,他揣摩不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我都不敢出个门,一出门就叫,你说泼烦不泼烦,把他家的。”

陈仁义的窑洞比陈仁茂家的窑洞大了很多,他在主窑的南北两边又掏了两个耳洞分别做了厨房和储藏室。虽然一个人住,但窑洞收拾地还算干净。

陈仁茂和陈仁义两个人喝着浓黑的酽茶品着陈仁茂的小叶子旱烟已经谝了半天了。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候,他们从苏联扯到美国,朝鲜扯到日本,大陆扯到台湾,河南扯到陕西,西京扯到高平,古代扯到今天,祖宗八代扯到孝子贤孙,又从高平说到陈家村,从陈家村里说到自个的家里,又从伟人说到平民,土地说到牛羊,包公说到曹操,并且说了一些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是是非非。他们扯地惬意,说的津津有味。两个人谈兴正浓,秀芹这么一叫,陈仁茂就有些恼火坐在那里没动。

“娃叫你总有啥事哩么,你以为谁稀罕你,还不赶紧回家还在那里磨蹭啥哩。”陈仁义瞪着陈仁茂。

陈仁茂这才从陈仁义的火炕里面用双手支撑着一下一下地往外挪动着屁股。下了炕,他慢条斯理地在头上绑上白羊肚手巾脚上穿上平绒面的棉鞋,随后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陈仁义说听着声音不对,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快一点,照你这样子,吃屎都赶不上热的。陈仁茂说急啥哩么,我都不急你急啥。

“真是个凉怂!还是个犟怂。”陈仁义骂道。

虽然被陈仁义骂成凉怂犟怂,陈仁茂还是保持一贯的作风不急不慢地往回走。

陈仁茂不急,陈秀芹在巷子里却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等她看到父亲的时候就赶紧上前拉住父亲说大你能不能快些。陈仁茂被拉得踉踉跄跄地问急啥里么,啥事情么。陈秀芹急促地说:“我妈要生了!”

“啊!那赶紧!”陈仁茂这个时候才从嘴里拔出烟袋锅子别在腰上加快了脚步往家里奔去。陈仁茂知道人生人怕死人,村里已经有几个人因为这个没命了。

陈秀芹把父亲叫了回来,然后又去叫接生的秋菊。等秋菊匆匆赶来的时候,却看见昏黄的煤油灯下赵玉霞和刚出生的孩子已经安然地躺在了热炕上,正在给赵玉霞铺褥盖被的陈仁茂赶紧喊女儿给她倒茶,陈仁茂自己倒了一盆热水烫了毛巾给赵玉霞擦洗着身上的血污。赵玉霞说有些饿了,陈仁茂又让秀芹赶快熬些小米稀饭再烤几块干馍。

“快让我看看!”秋菊放下手里的药箱把母子二人仔细检查了一遍,检查完毕禁不住赞叹道:“玉霞姐,你可真是能行!连孩子脐带都剪的这么好,以后你生娃就不用叫我了,我要是生娃就请你来给我接生。”

“能成。生一回就知道咋办了。”赵玉霞被惹笑了。

“人家说人生人吓死人,你生个娃可就像上了一趟茅房一样容易。”

“还不就是。生了就觉得轻松了,不生,把人还憋地不行。”

“哈哈哈,我的个玉霞姐啊,你可真是不简单呐!看着瘦瘦弱弱的,其实比谁都厉害!” 秋菊小心地揭开被子看了看又很快地盖好用手拍了拍被角。

“你看娃眼睛长得花的好看的,将来一准是一个帅小伙。”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霞虽然早知道结果,但还是看了丈夫一眼笑了,陈仁茂看了看医生也笑了。

村子里生儿子多的娘说话的时候声音能从村北传到村南。生女孩多的人,刚开始说话就像公鸡,后来就像蚊子。

“你们想想,看给娃起个啥名字好?”秋菊提醒他们。

“你给娃起个名字算了。我们都没有文化,起不了。”陈仁茂大字不认识一个。

“这个忙我可帮不了,我要是娃他妈、娃他舅娃他爷婆没问题帮你这个忙。啥事都有哈数哩。”

“有啥哈数。你是送子观音,你给娃起的名字才好哩。”

“你说说,我给你把把关。”

陈仁茂想了想说:“猫娃狗娃石头柱子的都有人叫了,男娃里面,老大叫忠军,老二就叫忠民吧。”按照陈家村他们这一门家族的排序,这一辈应该是忠字辈。

医生说好,忠民忠民忠于人民么,这娃以后能做官。

“做官?能做门栓,做官不敢想。”陈仁茂说:“只要能把自己养活了就不错啦。”

“咋能这样说话呢,啥事情都说不来,我看这个侄子的貌相就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借你吉言,就希望他将来有出息,把这个穷根从苦海里**。”

秋菊还真是一位预言家,陈忠民以后真的做了官。秋菊的三个儿子后来都做了官而且一辈子顺风顺水,村里人因此说秋菊就是那个送子娘娘给人接生给儿子修来了洪福。

“有啥事吭气,我先走了。”这边还没有忙完,那边陈仁谦又来叫秋菊了。秋菊记得这是陈仁谦第十一次叫他了。如果顺利,这个孩子已经是老十一了。地里的粮食打不了多少,这孩子却生地一个接一个,秋菊一天忙地脚不沾地。

“明天买一包白糖给秋菊送过去。”

“知道。”

北风又冷又硬,向窑洞持续发起一波一波的冲击,发黄干脆的窗户纸在风中颤动着做着最后的挣扎。终于,寒风撕碎了窗户上贴着的旧报纸涌进了窑洞,不大的土窑里顿时被寒气罩了个严严实实,满窑的冰冷显得赵玉霞身上的被子也单薄了,陈仁茂赶紧给赵玉霞被子上面加了一个破褥子,陈秀芹也拿了一条头巾盖在了赵玉霞的额头上,但赵玉霞只是更紧地把孩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并塞紧了被子的四角。

送走医生安顿好母子两个,陈仁茂把女儿秀芹叫过来说你看护好你妈,再和些浆糊,我去大队部要几张报纸把窗糊住。陈秀芹把粗黑的大辫子往后面一甩说好。

看陈秀芹的年龄,她现在应该在初中念书,可是家里穷又缺劳动力,陈仁茂只好让她辍学回家干家务挣工分了。同龄的人都这样,陈秀芹虽然有点不舍,但也觉得没有什么。

从学校回到家里没有三年,她就努力成了全村做针线活最好劳动最有效率的姑娘。父母只要说干什么活,陈秀芹总会把这个活干成父亲所思所想的样子,这样能干又秀气的姑娘自然让媒婆踏破了她家的门槛。

陈仁茂一口气跑到了大队部,他在大队部文书陈炳娃手里要了几张过期的报纸就要往回走,陈炳娃说啥事情还能把三爷急成这样,喝些水再走么。陈仁茂说你三婆生了,生了个男娃。炳娃说好好好,给你道喜了,那你赶快走我就不敢留你了。陈仁茂说好,然后急匆匆回家铺平报纸沾上女儿和的浆糊把报纸贴到了窗上堵住了风口。风口一堵住,屋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把红布条绑在挂门帘的钉子上。”赵玉霞给女儿说。

红布条赵玉霞早已准备好放在了笸篮里,陈秀芹把红布条拿出来绑在了挂门帘的钉子上。孩子刚出生,身子弱,挂个红布条,据说那些污秽邪气的东西就进不来了。串门子的人看见红布条,就知道这一家有人坐月子也不会来打搅了

“秀芹你去烙个一拃厚的锅盔,要大,要烙熟,记住,用后院里的硬柴火烙馍。明早切开给巷子里的邻家都送上一疙瘩。”

“知道了。”陈秀芹说。生孩子要让大家知道,锅盔送到每家每户,女主人就知道他家生孩子了,男人们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不能再去陈仁茂家窜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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